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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名校友忆博迪

博迪回忆—杨跃

2024-04-07

来源:西安博迪学校

博迪回忆

西安博迪中学高2004届毕业生 杨跃

班长冯宇宁让我写点文字回忆母校博迪。我是一个不善于铭记的人,大学时代的大部分细节尚且都已遗忘,遑论更加久远的高中时代。奈何盛情难却,就让我硬着头皮,努力去寻找一些当时的点滴。

故事应该从1995年讲起。当时我上三年级,父母工作忙碌,爷爷奶奶都在老家,实在无人照顾,父母就把我从家门口的小学转入了住校制的西安博迪小学。转学前,我是班里的第一名。转学时,原来的班主任说了一句我至今还记得的话: “你走了等于挖了我的心尖。”不过当年的我,还无法理解这句话。

那时的博迪在户县沣峪口,我只有9岁,对这地方的地理和历史全无认知,只知道从今以后要住校了。第一次在西安城墙北门坐校车去学校的时候,看着母亲流泪的场面,我没有太大的感触。到校一周后,症状开始显现,有一天不知为何特别想家,我也哭了。若干年后,等我进入大学,发现宿舍一个东北籍的新生同学在哭,我才知道,他的眼泪,我在9年前已经流过了。

学校的景色非常怡人,有山有水。对于从小在城市长大的我来说,到处都是新鲜事物。那时候人们对于住宿制学校偏见颇多,往往冠以“贵族学校”的名头,认为是问题少年聚集地。我家里条件一般,虽然也见到了个别同学的walkman、Nike鞋、芒果干等“舶来品”,但事实上,以我的观感,我的同学大部分跟我相似,大家都能正常学习,正常相处。值得一提的是,有一年校庆,有一位歌唱家家长登台献艺,那水准高极了。

学校对于大家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每次洗完澡,生活老师都会检查一下后脖颈和耳根,看看是否有必要把我们推回澡堂回炉。吃的饭有营养师用心搭配,尤其是每次返城还有些特色菜,老师们都会带一些回家,我们也趁机开开斋,有些菜之前在西安没有吃过。

那会我们每两周回一次家,周四回,周日来,一共三天假期。母亲一次次在接送中掉泪,不记得何时才佛系下来。转眼就到了六年级,我已经忘记当时自己成绩如何,只记得没择校的意识,默认就上博迪初中了。不过获知了一个消息,学校要搬去鱼化寨了。于是我们告别高冠瀑布与万花瀑布,进城了(虽然那时候鱼化寨还不算城区)。

来到新校区,地盘大了不少,有了环校路、小树林之类的场所。在这些隐秘的角落,我们这些懵懂好奇的初中生也留下了一些值得回忆的往事。由于靠近市区,有走读的同学了,也有机会翻墙出去玩了,好像也改成每周回家了,总之与外界的接触多了些。初中学了些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每天往返食堂与教室,都是跑步,不过是想多点时间看看书。

后来有点轻微胃下垂,医生让饭后别跑了,同时空闲做做俯卧撑,于是我也佛一些了。对于中考,已经连考场都不记得了,但是依旧没有择校的概念,就默认继续上博迪高中了。

日子一直平静的过,有一天忘记谁告诉我,高中有实验班,会从全省招收很多竞赛生。我理解竞赛生应该是神一般的存在,但与我大抵没有什么关系。开学后终于见到了这些“NBA来的职业球员”,他们在五班和六班,看着也没有什么不同。我依然正常进行着自己的学习。那个时候,我帮助班主任维持晚自习秩序,有时也会给同学们上上课。班上也有女生在学习上很依赖我,那是很惬意的日子。作为一个桃花源中人,我不知有汉,何论魏晋。不知道五六班的“职业球员”每天都在干嘛,只听说他们中的佼佼者要在高二去试水高考。直到有一天,我突然要被分去实验班了(传说是去五班)。事后猜测,应该是我的父亲跟学校提出的。收拾书包的时候,原来的班主任又说了当年那句话: “你走了等于挖了我的心尖。”这次我基本能听懂了,但依然无法感同身受。来到五班,不是第一名了,但我也没啥感觉(比如失落、压力、挫败等)。作为一个中等生,我继续着我的学生时光。经此变故,身边的同学换了一波,高端电子产品和消费品没有了,有的只是朗朗读书声。个别极端优秀者的刻苦极大地震撼了我,但我不明白为何要那么刻苦,我也做不到,这或许就是境界问题吧。

高中时,除了学习,有两件事印象格外深刻。

第一件,学校跟日本西大和学园搞过一次交流,我参与了一些体育交流,留下了两极分化的印象。乒乓球我们打了对方11比0,那时也不知道要礼貌性让球;足球我们0比2败北,对方还有一个角球直接入网,至今对于日本高中球员的装备和技战术专业性感到钦佩(我们当时穿大博文,我的守门员手套是父亲为了这次交流专门在朱雀体育场的一个体育用品店自行购买的,在那之前我用的都是冬天的保暖手套)。

第二件,那个时候魔兽争霸出了混乱之治,有此爱好的同学想尽办法都要玩一玩。2003年非典,学校封闭起来了,有人在学校用笔记本玩,简直是娱乐荒漠中的绿洲。后来解封了,偶尔结伴翻墙去网吧过过瘾。那时旁边的西安外事学院有一位暗夜大神叫Suho,好像还没有走上职业化路线,有时也会去那个网吧。网吧里有他的专座,不过没人打得过他,两个人也很难打得过。后来就高考了,我报了西安交大。去大学了解各专业情况。回来的路上,我问父亲: “如果我没考上大学怎么办?”他说: “那你也是我的儿子。”上大学后,有一次开车经过学校,进去走了走。可能是老师同学都不在身边,似乎没有当年的感觉。作为一个迟钝的人,说不出太细腻的感恩言语,但我怀念当年的感觉、当年的人和事以及当年的困难与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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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跃

1995年-1998年 西安博迪小学

1998年-2004年 西安博迪中学

2004年-2008年 西安交通大学

2008年至今 上海汉得信息技术股份有限公司